第三百一十三章：懇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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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裏的人一怔，齊刷刷地往趙柔嘉望去。
黃絹喘勻了氣，咽了咽口水，稟道：“……剛剛遇到翡翠姐姐才得的消息，奴婢都看見琥珀和貝殼在外頭守著，確實是宮裏的人，應該是賢妃娘娘身邊的嬤嬤。”
趙柔嘉瞥了黃絹一眼，目露讚許之意，她倒是看的仔細。
琥珀和貝殼是珍珠瑪瑙被送到安陽郡主福後添到趙老太身邊的人，原來是家生子，二等丫鬟，補了缺提上來的。
要兩個大丫鬟在屋外頭守著，還讓翡翠來送信，可見裏面清了場。
又恰巧見黃絹才讓黃絹來回稟，說不定翡翠人就在外頭等著，跟她一起去沈香院見老太太。
果不其然，趙柔嘉一出門就見翡翠在外頭站著，見了她眼睛一亮，笑盈盈地迎了上來：“四小姐來啦，隨奴婢走一趟吧！”
趙柔嘉點點頭，也不多言，回頭吩咐了兩句，獨自跟在翡翠身後，竟是一個丫頭也沒帶。
見此，翡翠不得不感嘆，四小姐就是心思通透，知道趙老太太找她有事，不足為外人道，便孤身前往，省得等會兒找借口把丫頭打發走，也省得她等會兒招待人。
翡翠暗嘆，怪不得老太太喜歡四小姐，人家可不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！
趙柔嘉不知她心中所想，一邊走一邊盤算，向她打聽消息：“翡翠姐姐，嬤嬤來了多久了？”
翡翠道：“辰時末來的，快半個時辰了。”
“來的時候說了什麽，面色可好？”
“沒說什麽，面色似乎挺好的。”
趙柔嘉眸光一閃，面色不錯，那就是沒壞消息。
所以沒有大變故？
可沒事兒的話，趙老太太不會找她來，她剛剛請安回來沒過多久啊。
到底怎麽回事兒呢？
趙柔嘉心裏默念：宮裏，賢妃。
有什麽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，等她再去想，卻怎麽也抓不住一閃而逝的念頭。
行走間到了屋外，趙柔嘉收回紛繁的思緒，走了進去。
“嘉嘉來了，坐！”
趙老太太倚在美人靠上，一臉笑容，細細密密的皺紋牽動，格外慈祥溫暖，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，蠟黃而帶著青色的面龐多了一分光澤，讓人一眼看出她的好心情。
跟在趙老太太身邊許久，並對她了解甚深的趙柔嘉自然知道她的脾氣。
笑著問：“祖母喜氣洋洋，可是遇著天大的好事兒了？對了，嬤嬤呢？”
趙柔嘉四下打量，沒見著黃絹口中的嬤嬤，人到哪兒去了？
趙老太太笑道：“嬤嬤走了。”
走了？
趙柔嘉挑眉，不是叫她來見嬤嬤的？
趙老太太笑得更加喜悅：“帶來一個好消息，然後走了！”
趙柔嘉好奇的問：“什麽好消息？”
她還真的有些好奇，什麽消息會讓趙老太太如此喜形於色。
“宮裏傳來消息，賢妃娘娘懷孕了！”
趙柔嘉面色一變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繼而不由自主地瞇起。
趙元瑾懷孕了？
什麽時候的事兒？
她怎麽沒有聽說過？
因為，上輩子趙元瑾沒有孩子！
趙柔嘉悚然而驚，眉頭皺起，沈思了半晌，默默地思索這條消息的真實性。
略略一想，趙柔嘉就想明白了。
消息一定是真的，趙元瑾一定不會拿這樣的事兒開玩笑，那麽就是上輩子她錯了一些事情。
比如她不知道趙元瑾懷過孕，但她畢竟是趙家人，嫁進清平侯府後再被趙家忽略，她也會知道趙家的大事兒。
若是趙元瑾懷孕，那生下來的就是皇子，一個皇子，就算她不關註，也不容忽視，不光是她，謝允文尤雪莉司馬烈趙柔心……天底下的勳貴世家就沒有不知道的。
所以上輩子，趙元瑾懷過孩子，但這個孩子一定沒有生下來。
得出這樣的結論，趙柔嘉再看趙老太太的笑容，不由默了默。
趙老太太是何許人，哪裏看不出她的心思？
緩緩收了笑容，凝眉道：“可是有什麽不妥？”
趙老太太知道趙柔嘉的夢，見趙柔嘉沒有歡喜之意，心裏生出許多不好猜測。
趙柔嘉不想隱瞞，對上趙老太太的目光，選了個委婉的說法：“沒什麽不妥，不過大姑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？”
趙老太太凝視著趙柔嘉，一臉嚴肅地否定：“你大姑姑身體很好，世家的女子，一般加入門當戶對的人家，都要憑借子嗣立足，咱們家的女孩子，旁的不說，身子一向樣的很好，除非是先天缺陷，你大姑姑二姑姑都很健康，尤其是你大姑姑，當年被選入宮，家裏更是好好調養了一番。她進宮的時候十六歲，如今都快二十年了。”
聞言，趙柔嘉的眉毛皺得更緊了：“既然大姑姑身體沒毛病，為何這麽多年沒有懷孕，現在突然有孕？”
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。
年富力強，最易生誕的時候沒有懷孕。
半老徐娘，美人遲暮的時候反倒傳來有孕的消息。
趙柔嘉不得不多想，心裏升起一股“怪不得上輩子沒聽說趙元瑾誕下皇子”的荒謬猜測。
趙老太太人老成精，哪裏看不出其中的貓膩？
之前沒有懷疑，是沒有多想，現在有人提醒，一點立馬通透。
面如沈水地說出真相：“你是說有人害賢妃，所以她生不出兒子？”
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，一定嚇得魂不附體，可兩人都不是常人，一個比一個冷靜，一個比一個智慧。
趙老太太繼續問出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：“你的夢裏，賢妃沒有生下孩子，孤老宮中？”
然後，腦子裏驀地想起之前問過趙柔嘉的話，趙家的結局，趙元瑾的結局……
趙老太太恍然大悟：“怪不得她要派嬤嬤回來送信，怪不得她來求助，希望家裏提供人手，並且讓我找你。我還以為她小題大做，原來是那些人太厲害，她沒有辦法。”
找她？
趙柔嘉心裏咯噔一下：重頭戲來了！
“大姑姑說了什麽？”
趙老太太道：“她不知道是誰要害她，但近二十年沒懷孕，好不容易有了希望，自然要拼盡全力誕下皇子，除了自己多加防範，懇求家裏多多援手，她還想多求一層保護。”
說到這裏，趙老太太拿眼去瞅趙柔嘉，眼裏全是認真：“這層保護要靠你求來，嘉嘉，你願意幫你大姑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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琥珀和貝殼是珍珠瑪瑙被送到安陽郡主福後添到趙老太身邊的人，原來是家生子，二等丫鬟，補了缺提上來的。
要兩個大丫鬟在屋外頭守著，還讓翡翠來送信，可見裏面清了場。
又恰巧見黃絹才讓黃絹來回稟，說不定翡翠人就在外頭等著，跟她一起去沈香院見老太太。
果不其然，趙柔嘉一出門就見翡翠在外頭站著，見了她眼睛一亮，笑盈盈地迎了上來：“四小姐來啦，隨奴婢走一趟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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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此，翡翠不得不感嘆，四小姐就是心思通透，知道趙老太太找她有事，不足為外人道，便孤身前往，省得等會兒找借口把丫頭打發走，也省得她等會兒招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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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柔嘉不知她心中所想，一邊走一邊盤算，向她打聽消息：“翡翠姐姐，嬤嬤來了多久了？”
翡翠道：“辰時末來的，快半個時辰了。”
“來的時候說了什麽，面色可好？”
“沒說什麽，面色似乎挺好的。”
趙柔嘉眸光一閃，面色不錯，那就是沒壞消息。
所以沒有大變故？
可沒事兒的話，趙老太太不會找她來，她剛剛請安回來沒過多久啊。
到底怎麽回事兒呢？
趙柔嘉心裏默念：宮裏，賢妃。
有什麽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，等她再去想，卻怎麽也抓不住一閃而逝的念頭。
行走間到了屋外，趙柔嘉收回紛繁的思緒，走了進去。
“嘉嘉來了，坐！”
趙老太太倚在美人靠上，一臉笑容，細細密密的皺紋牽動，格外慈祥溫暖，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，蠟黃而帶著青色的面龐多了一分光澤，讓人一眼看出她的好心情。
跟在趙老太太身邊許久，並對她了解甚深的趙柔嘉自然知道她的脾氣。
笑著問：“祖母喜氣洋洋，可是遇著天大的好事兒了？對了，嬤嬤呢？”
趙柔嘉四下打量，沒見著黃絹口中的嬤嬤，人到哪兒去了？
趙老太太笑道：“嬤嬤走了。”
走了？
趙柔嘉挑眉，不是叫她來見嬤嬤的？
趙老太太笑得更加喜悅：“帶來一個好消息，然後走了！”
趙柔嘉好奇的問：“什麽好消息？”
她還真的有些好奇，什麽消息會讓趙老太太如此喜形於色。
“宮裏傳來消息，賢妃娘娘懷孕了！”
趙柔嘉面色一變，眼睛瞪得老大，繼而不由自主地瞇起。
趙元瑾懷孕了？
什麽時候的事兒？
她怎麽沒有聽說過？
因為，上輩子趙元瑾沒有孩子！
趙柔嘉悚然而驚，眉頭皺起，沈思了半晌，默默地思索這條消息的真實性。
略略一想，趙柔嘉就想明白了。
消息一定是真的，趙元瑾一定不會拿這樣的事兒開玩笑，那麽就是上輩子她錯了一些事情。
比如她不知道趙元瑾懷過孕，但她畢竟是趙家人，嫁進清平侯府後再被趙家忽略，她也會知道趙家的大事兒。
若是趙元瑾懷孕，那生下來的就是皇子，一個皇子，就算她不關註，也不容忽視，不光是她，謝允文尤雪莉司馬烈趙柔心……天底下的勳貴世家就沒有不知道的。
所以上輩子，趙元瑾懷過孩子，但這個孩子一定沒有生下來。
得出這樣的結論，趙柔嘉再看趙老太太的笑容，不由默了默。
趙老太太是何許人，哪裏看不出她的心思？
緩緩收了笑容，凝眉道：“可是有什麽不妥？”
趙老太太知道趙柔嘉的夢，見趙柔嘉沒有歡喜之意，心裏生出許多不好猜測。
趙柔嘉不想隱瞞，對上趙老太太的目光，選了個委婉的說法：“沒什麽不妥，不過大姑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？”
趙老太太凝視著趙柔嘉，一臉嚴肅地否定：“你大姑姑身體很好，世家的女子，一般加入門當戶對的人家，都要憑借子嗣立足，咱們家的女孩子，旁的不說，身子一向樣的很好，除非是先天缺陷，你大姑姑二姑姑都很健康，尤其是你大姑姑，當年被選入宮，家裏更是好好調養了一番。她進宮的時候十六歲，如今都快二十年了。”
聞言，趙柔嘉的眉毛皺得更緊了：“既然大姑姑身體沒毛病，為何這麽多年沒有懷孕，現在突然有孕？”
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。
年富力強，最易生誕的時候沒有懷孕。
半老徐娘，美人遲暮的時候反倒傳來有孕的消息。
趙柔嘉不得不多想，心裏升起一股“怪不得上輩子沒聽說趙元瑾誕下皇子”的荒謬猜測。
趙老太太人老成精，哪裏看不出其中的貓膩？
之前沒有懷疑，是沒有多想，現在有人提醒，一點立馬通透。
面如沈水地說出真相：“你是說有人害賢妃，所以她生不出兒子？”
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，一定嚇得魂不附體，可兩人都不是常人，一個比一個冷靜，一個比一個智慧。
趙老太太繼續問出一個石破天驚的問題：“你的夢裏，賢妃沒有生下孩子，孤老宮中？”
然後，腦子裏驀地想起之前問過趙柔嘉的話，趙家的結局，趙元瑾的結局……
趙老太太恍然大悟：“怪不得她要派嬤嬤回來送信，怪不得她來求助，希望家裏提供人手，並且讓我找你。我還以為她小題大做，原來是那些人太厲害，她沒有辦法。”
找她？
趙柔嘉心裏咯噔一下：重頭戲來了！
“大姑姑說了什麽？”
趙老太太道：“她不知道是誰要害她，但近二十年沒懷孕，好不容易有了希望，自然要拼盡全力誕下皇子，除了自己多加防範，懇求家裏多多援手，她還想多求一層保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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